一对中年夫妇从挎包里掏出一大叠新旧不一皱皱巴巴的资料，我一一展开细看那些病历和各种检查、化验报告。　　他们在一旁叙述就医经过：先后到过许多医疗单位求治，有正规医院，也有祖传个体医生，有综合医院，也有专科门诊。　　除了“原发性不育”这一说法相同外，其诊断和治疗则五花八门。　　看完资料，确实没有多少异常的检查结果。　　女方的B超、CT、宫腔镜、输卵管碘油造影、子宫内膜诊断性刮宫、宫颈黏液查排卵等报告均显示正常，询问月经情况，除有时提前或推后几天（都在正常范围）外，基本能对月。　　男的名叫卫国，已年满40岁。　　做过精液、前列腺液化验，生殖激素检测，抗精子抗体测定，B超、CT，输精管造影及专科医生做的生殖系统检查，都没发现什么能引起他不育的线索。　　我询问其夫妻性生活的情况，他含含糊糊地说还行，现在基本上是三四天一次，我觉到非常纳闷，叫他去取精液，想看看精子现在的状况如何。　　卫国面露难色，迟疑未动。　　“有啥问题吗？”　　“精液很难取出来。”　　“你以前不是取出来化验过吗？”　　“是的，但要费很大的劲，也还不一定能行。”　　“那叫你老婆协助一下？”　　“更不行。”　　我大吃一惊：“为什么？难道你们过性生活时不射精？”　　“我们结婚十几年，过夫妻生活时从来没射过精。　　“难怪你们不能生育。那你自慰射精吗？”　　“也不能。但晚上睡梦中有时能流出精液。”　　我更加惊愕：“你在医院化验的精液又是怎么来的呢？”　　卫国的脸越来越红，头越来越低，沉默了好久，经过我的多方开导，他才终于开口谈起。